001三绝座山雕
5条章评
001三绝座山雕
林栋抬头看着眼前秃头鹰眼,面色阴鸷的老匪,一度感到非常的不适。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只是应好友之邀到他老家的威虎山游玩,玩了半天,怎么会被座山雕手下的两个小匪抓住,难不成穿越了。
虎据林海,俯仰乾坤谁做主;雕镇雪原,纵横天下我称王。拜曲波先生的大作《林海雪原》之赐,座山雕崔三爷的大名在后世中国那是家喻户晓,林栋当然不会陌生。
这座山雕本名张乐山,原籍山东昌潍,生于1882年,兄弟七人,他排行老三,故后人称“三爷”。在张乐山8岁的时候,他的爷爷和爸爸在打家劫舍的时候被抓,处以死刑。他的母亲因为惊惧过度,后来也去世了。孤苦无依的张乐山就跟着亲戚“闯关东”,一直往北到了黑龙江额穆一带,后来辗转到陈二爷家里做长工。有50多年的土匪生涯,历经清末、北洋军阀、伪满三个时期。此人老谋深算,诡计多端,在匪徒中颇有声望,内部人称“三爷”。
世上土匪千千万,座山雕只有一个, 能被曲波先生大书特书的土匪,当然要有真本事,传说座山雕人有“三绝”,即枪法绝,眼神绝、腿脚绝。
首先座山雕这个人枪法精绝,善使毛瑟手枪左右开弓,百发百中。座山雕枪法那么准,这也跟当时东北的大环境有关,近代以来东北地区战乱不断,流失的枪支弹药极多,使得东北土匪的装备水平要远远超过关内的“同行”一大截,于是土匪之间也不讲究什么武艺高强,而是比拼起了枪法。 登峰造极的射术就是所谓“十步装枪,双腿压弹,飞马打鸟,夜射香头”,要求土匪在疾走的同时要能把拆成一堆零件放在衣兜里的德国造毛瑟手枪(盒子炮),于十步之内装好开火,而且还能在左右开弓射击的同时用大腿弯配合换弹夹、压子弹,这两项考核的是土匪对枪械的熟练程度。至于“飞马打鸟,夜射香头”就更好理解了,能在疾驰的马上一枪击落飞鸟,漆黑的夜里把只有一丝光亮的香火头打灭,想想都觉得这枪法骇人听闻了,而且,很可能这些土匪用的都不是正经的瞄准射击姿态,而是抽出枪来抬手就甩射,完全凭感觉来成事,指哪打哪,人枪合一。
另一方面的“眼绝”就是这老土匪眼光出众,擅长察言观色、分辨危险。这也不难理解,在解放前的东北,土匪山贼虽然是一份“职业”,但往往要把脑袋拴裤腰带上玩命的,而座山雕居然能很顺利地从18岁玩到70多岁依旧“活跃”在土匪群中,历经民国、日本人和民主联军多次围剿还活蹦乱跳,其对危险的嗅觉确实惊人。在日军占领东北期间,关东军曾决定“招安”他,座山雕前往日军设宴的“惠吉”酒楼喝酒盟誓。双方刚一见面,日军联络人的一个不经意举动触动了座山雕紧绷的神经,座山雕二话不说就从窗口窜出,仗着轻身功夫从房顶上逃出城去。后来证明这只是他多疑了,不过也正是这种性格让他当了半个世纪的山大王。
至于座山雕“腿脚绝”,从他飞檐走壁,从牡丹江大街小巷的屋瓦顶棚上逃离生天的功夫就可见一斑,这个老土匪从小在深山老林里打转,身体素质极佳,翻山越岭如履平地,一般人轻易追不上他。一次座山雕领着两个小喽啰下山买大烟,被群众发现报告,民主联军的战士赶到现场,打死一个小喽啰,抓住另一个,却不见了头目座山雕。当时遍地积雪,他连个脚印都不留,地毯式搜索也找不到他的踪迹。直到后来抓住了座山雕审问,才明白,当时座山雕一看被包围就上了树,从一棵树荡到另一棵树进行“高空作业”,这才从民主联军的头顶上跑掉了。这种类似于长臂猿的逃跑功夫,确实非常人所能做到。
可是这样的人物确被我军特级侦察英雄杨子荣带着五名侦察员给活捉了,这更足见杨子荣的本事。
现在的林栋冻的瑟瑟发抖,他自己的一身行头都被抓他的小匪给扒了,现在穿的衣服是土匪的单衣,单薄的衣服根本无法御寒。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座山雕这混蛋还在问他多大了,家住哪,家里有几口人,有几垧地,父亲做什么生意的,怎么自己一个人来威虎山……
林栋听座山雕这么问,就知道座山雕这混蛋把自己当肥羊了。可是现在自己刚穿越没多久,绝对是孤家寡人一个,他上哪找自己的家人啊!
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林栋说道:“回三爷的话,小人今年21,本地人,我父母都没了,来威虎山是为了投奔三爷你的,你信吗?”
座山雕大笑说道:“学生娃,别拿我寻开心了。你一个读书人怎么会看到上我崔某人。”
林栋见座山雕一笑,林栋也笑着说道:“那三爷觉得我没事上威虎山干嘛?”
林栋成功的问住了座山雕,座山雕说道:“就算是真的,但我还是想不出你为什么要来威虎山投奔我。”
林栋小心的说道:“赵保义、赵保祥兄弟是三爷的老相识吧!”
历史上清政府一直视东北为大清龙兴重地,不允许汉人开荒,可是随着沙俄染指东北,清政府不得不对东北地区开了“边禁“。由此关里活不下去的老百姓开始闯关东。
在众多怀揣“发财梦”的“闯关东”中,不乏掺杂着胆大妄为的冒险家,以及杀人越货的匪类。
从河北省河间县来东北牡丹江西岸佛塔密丁家崴子落脚的赵保义、赵保祥兄弟,在1913年领到土地照后,就雇人大量种植罂栗,靠收鸦片在短期内大发横财,完成了最初的原始积累。有了经济支撑,赵家兄弟他们花钱买通了土匪。赵保义除了指使土匪抢劫落脚不稳的垦荒者财物、绑架垦民收受赎金,更多的是要求土匪帮助他完成土地吞并。
土匪杀人放火洗劫过后,赵保义就以“救民于水火”的大善人形象出现,低价收购这些“斩草占山户”赖以生存的土地。
靠这种手段,赵保义、赵保祥兄弟很快成为牡丹江东北部地区赫赫有名的大地主,共有土地 16500余亩,地界北起今海林县二道河子镇,东到林口县的龙爪镇。而能拥有这么多土地,赵家兄弟只用了短短的十几年。在关内这是普通地主几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这足见赵家有多坏。
农忙季节,赵保义、赵保祥雇工达数百人,年收租粮几十万斤。赵保义还出资组建了一支几 十人的地方武装,为自己看家护院。并担任了宁安县六区的保董一职。
林栋知道这俩混蛋还是好友李闯告诉他的,他的老爷爷就是这俩混蛋逼死的。
赵保义、赵保祥两兄弟说起来是座山雕的老朋友了,此时的座山雕差不多已经猜出林栋的身份了,这家伙是来找他报仇的。
座山雕笑道:“你跟赵家兄弟有仇找我干嘛?”
林栋见座山雕一直在笑,林栋也笑道:“没什么特别的事麻烦三爷,我只是想问问三爷为赵家兄弟做了那么多缺德事,赵家兄弟给了三爷多少好处。”
林栋的话让座山雕脸一红,良久没说话。和赵家所得相比,座山雕分的那份更像是打发叫花子的。在中国能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土匪几乎都有,在真实的历史上就是北宋时水泊梁山好汉也做不到。事实上,真正的土匪远远没有我们想象中过得潇洒,甚至有时比普通老百姓还不如。
如果能够正常地活下去,很少有人会去当土匪。之所以会有人去当土匪,要不就是他们在自己的家乡穷得没饭吃,不得不落草为寇;要不就是穷凶极恶的罪犯,无处可去只能找个山头相互取暖;还有人是被逼无奈。
如果有选择,林栋相信座山雕不会当土匪,毕竟他老爸爷爷都是因为当土匪被官府咔嚓的。当了这么多年土匪头子的座山雕主食和小匪一样都是棒子面,平时想吃个荤腥还要自己动手去抓兔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老百姓穷呢?
从古代一直到民国时期,中国的普通百姓都过得是苦日子,根本没有什么钱财,他们打劫普通百姓,最多就只能抢到一些柴米油盐或者衣服鞋袜等生活用品,根本抢不到什么钱。
真正想要抢到钱,那必须去抢那些地主富豪。不过,那些有钱人哪里是那么容易抢的,他们通常都会找一群护卫,保护自己的生命财产安全。所以往往土匪一次打劫,不仅没有抢到东西,还可能被反杀,丢掉性命。
其实相比座山雕,赵家兄弟才是真正的土匪。座山雕这样的货色不过是赵家兄弟的工具人而已。
林栋见座山雕不说话,继续说道:“三爷你别误会,我只是为三爷你不值而已。你老出了那么大的力,招来那么多恨,抢了那么多东西,到头来连顿好的都吃不上。最后感谢人家,是不是有点傻。”
林栋的话让座山雕窝火,座山雕气道:“小子想死,三爷我会给你个痛快,用不着拐着弯的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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