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搞事的陈昊
陈昊,性别男,1978年生人,现年三十一岁,无业游民一个,无儿无女无父无母,仅有一个叔叔也在狱中吃牢饭。
此刻正是六月天的晌午,天气热的不行,烈阳高照地热灼人,百无聊赖的陈昊叼着一根坐在街边马路牙子上一边看着美女大长腿一边思考着如何搞事情,咳咳…应该是思考着如何改变自己惨淡的人生。
“呸!流氓…”一位路过的的大妈鄙视地在陈昊身前吐了口,骂骂咧咧的扯着自己黑丝大长腿的女儿赶紧走了。
“许你穿就不许老子看,什么世道呐!”
陈昊长叹一声,踩灭了手中的烟头起身,拎起了身旁的一袋元宝蜡烛纸钱白酒以及半只烧鸡,烧鸡原本有一整只,可囊中羞涩腹中饥渴的陈昊忍不住啃了半只,白酒也偷偷喝了两小口,嗯,绝对只有两小口。
这些东西是陈昊打算去公墓祭奠老爹的祭品,今天是他老爹的忌日,这事儿还是昨天去监狱看望三叔被他提醒才记起来的,连买祭品的钱都是三叔出的,可怜的三叔每个月踩缝纫机脚底都踩的冒烟了才辛辛苦苦得来的津贴一次被侄子给啃完了。
没钱打车的陈昊一路走到了公墓,进了墓园才发现自己这个不孝子竟然忘了自己老爹到底埋哪了,最后好说歹说才让守园的老头带着自己找着了自己老爹的坟头。
摆出祭品,插上蜡烛点着香,当陈昊拿出那被啃的几乎只剩骨架的烧鸡和被喝的几乎快见底的二锅头白酒时,一旁带路的守园老头眼睛都瞪直了:“????”
陈昊一脸讪笑,不好意思道:“家父生前喜食鸡架,曾言最好此物。”
老头撇了撇嘴,一脸不信,目光转向了那瓶见底的白酒。
陈昊老脸一红,硬着头皮说道:“家父生前不喜饮酒………”
“坟头烧报纸你糊弄鬼呢?!”守园老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气的胡子一跳一跳的,转身就走。
陈昊长叹一声:“活人都顾不上了,那还能顾得上死人呢?”
“老头子,将来咱要发财了,儿子给您坟头镶一圈金边都行,现在嘛,忍一忍吧。”
说来陈家祖上也曾经阔过,准确的说陈家是一个喜欢搞事情的家族,陈家最久远有据可查的一位祖宗是在西汉时期卖私铁的,被汉武帝给砍了,多年后明朝的嘉靖时期也出过一位有出息祖宗,是贩私盐的,后被抓住判处流放岭南病死在了流放的路上,清朝时期陈昊的高祖父勇于创新改行去贩大烟了,后来在广东虎门被林则徐逮了,结局自然可想而知。
陈昊的曾祖陈开勇继承先辈们的遗志一心想要干大买卖,民国时期曾祖父带着爷爷陈元安两人跟了一位叫孙殿英的老大干了一笔惊天的大买卖当了一回盗墓贼,可惜没有享福的命,曾祖父陈开勇发财后没来得及脱身,在一九三零年阵亡于中原大战。
爷爷陈元安侥幸逃得一命回乡下娶了个媳去了上海,和奶奶育有三子,后来抗战爆发,爷爷陈元安从军入伍在曾经曾祖父同僚的照应下屡立战功,官至少将师长,可惜天不假年,最后在一九四四年阵亡于湖南。
解放之后陈昊的大伯陈盛德因为家庭成分不纯在特殊时期被盯上了,可这厮当时竟然还在倒卖物资自己搞了个黑市,被抓了之后连审都没审,直接被弄死在了小黑屋里。
陈家老二也就是陈昊的父亲陈盛天,在八九十年代竟然干起了走私,还带着自己的弟弟陈盛法也就是陈昊的三叔一块儿干,最后一九九三年两人被一网成擒,因为数额巨大,陈盛天直接被毙了,陈盛法则被一口气关到了今天。
至此有着悠久家风传承的陈家传到了陈昊这个不孝子手中彻底落魄了,人丁衰落到了仅剩陈昊一颗独苗还在外活动着。
陈昊自幼跟随丧夫的母亲四处漂泊,受尽冷眼,最后陈昊上高中的时候母亲便重病离世了,陈昊也开始混迹于江湖仰仗这家族先辈们留下一点点人情混口饭吃,一直落魄至今。
陈昊忆起家族辉煌不禁扬声长叹:“列祖在上,子孙陈昊不孝,落魄至此愧对先人。”
念及悲处,陈昊泣然失声高呼道:“有心搞事,无力回天呐!”
似乎是先辈们听到了子孙的悲鸣,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一道晴天霹雳急转直下,一雷精准命中了陈昊的天灵盖!
三日后,一处公立医院病房内。
病房里来测量血压换药的护士们整窃窃私语讨论着。
“这人昏迷三天了,不会成植物人了吧?”
“被雷劈了还能有命在就不错了,谁叫他做了亏心事。”
“诶,这家伙到底做了什么被雷劈了呐?”
“听送他来的那和守墓人老头说,这家伙拿吃剩的鸡架和没喝完的二锅头祭祀先人,结果被雷劈了………”
“哈哈,笑死我了………”
在耳边一阵银铃般的悦耳笑声中,陈昊渐渐醒来了,他望向了笑声的来源,对这两位年轻靓丽的小护士问道:“你们在笑什么呢?”
“哎呀,他醒来了。”
陈昊发现自己在院里面躺病床上,顿时恍然说道:“你们是因为我醒来高兴的笑了吧?”
小护士吐了吐舌头脸色一红,赶紧出去找医生去了。
陈昊则脸色一变赶紧找来了自己烧焦的衣服往身上披,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自己身上可没钱去结医疗费。
可人算不如天算,陈昊刚穿好衣服还没来得及穿鞋,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医生就走了进来,带着口罩看不清楚面容,但一双大眼睛很漂亮眼神清澈而又明亮。
“你好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伊然,你现在感觉怎样?”女医生伊然很热情的问道,声音很柔和。
陈昊尴尬一笑,挠着头说道:“感觉很不错,这不躺久了正想起来走走呢。”
“起来走走为什么要穿自己这身烧焦的衣服呢,病服比你这衣服穿起来舒服多了呐。”一旁的呆萌小护士不解的问道。
陈昊老脸一红,哼哧半天也没想出来一个借口。
伊然作为医生见过的情况太多了,一眼就看出来了是为什么,便说道:“先生不必担心医疗费用,我的导师是神经学教授,你出院之后可以去他的研究所工作抵偿医疗费的。”
陈昊一脸懵逼:“神经学教授?研究所?我连听都听不懂怎么怎么帮你导师工作研究。”
“不用你懂,你的工作就是被研究。我的导师听了你的情况很感兴趣,他一直想研究一下被雷劈之后人类神经系统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可惜这方面的生还者一直很少。”伊然兴致勃勃的解释着。
这一番话听得陈昊头皮简直发麻,直接打发道:“行可以,你现在可以去和你的导师联系,说我答应了。”
“真的吗?那我现在就给你拿表,你先填完你的入院资料,你来医院的时候什么证件和联系方式都没有,我们连你名字都不知道呢。”伊然一脸兴奋的带着小护士走出病房拿表格去了。
“研究你老母去吧!想研究老子门都没有,陈某去也!”陈昊一个翻身起床穿好了鞋,一脚蹬上了床头边的窗台一跃而出,直接翻窗逃走。
“唉呀,疼疼!特么怎么是二楼呐!”
一个一瘸一拐的男人穿着一身焦黑的烂衣逃离了医院,自此开始了他的搞事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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